“混蛋,我不杀你,滚吧。”手半缩着,指尖能感觉到温度。“行了,等仙蛇出来吧,我不动手。”。
“你也杀不了我。”脖子向后仰平没在双肩,一个转身挥出双手身形后移,脚步交错一手上挥甩开秦休伸直下抓的胳膊,另一手下挥缓慢护住小腹。
“小子,还差的多。打人的劲气太短,伤不了人。”缓缓立起脖颈,背脊上一串低沉声响,怕是久未活动了。
“你修练了多久?”。
“九十三年。”。
“还没活够?”。
“嗯。”叹了口气“我也懒得动你。这两年你功力未进,怕止步于此了。”。
“两年?不是才过了三天吗?”。
空气一窒,那人双手握拳走向水坑边,说道:“仙蛇何时入渊?”。
“刚才。”也走过去。
“造化啊,造化。”老人痴迷地趴在水边颤抖着,一手欲伸向水中却触不到水面。
刚到水坑边,一股吸引力将秦休拍倒在地,脸皮贴住水晶石般的水面无法移动。气劲不由自主汇上颅脑流入水面,化成光沙坠落在不断下沉的卵石上。此时秦休一头黑发尽染雪白,皮肤枯涩嘴角皲裂,挣扎着,还是无法爬起。
身边的老头只是伸手颤抖着指向洁白的卵石,隔着尺寸的水悬停住,恍惚间,手指前的水面成为一个世界,无法触及。
指不住那老头,秦休强行扼止气脉,刚想终竭炁息,静止的水面挠动着,拖住秦休没入坑中。
老头方如梦初醒,“勘破玄关,生死可餐。罢了,算我欠你的。”一把拽起秦休扔在地上,给了一脚,再向来时方向走去,边走边嘀咕“这贼老天……”。
秦休仰面躺倒,腹部呼息起伏,身旁潭中早空无一物,只留下一寻常土坑绝了水渍,呆呆卧在那里。
夜半时分,地气回潮。秦休湿热的脑袋强打起精神,忍住沉闷压抑的疼痛腹部坐起。喘气站起,捧住腹部,一脚深一脚浅挪向山洞。
终于躺进山洞,苍白的发分开叉瘫软在草席上,沉沉睡去。
许久,当雾气渗出岩壁纠缠秦休时,肚脐处化作旋涡吸收雾气使腹部不断肿涨,最终在肚皮上划开一道缺口爬出一血淋淋的婴儿。
同时,疼醒的秦休支使浮肿的双手将钻出身体的异物拨开,用手背抚着伤口将肠子抵进去摆弄好,再一次昏迷不醒。
再次睁眼时,在一家医院。
床边一孤单背影对着秦休,只是一头花白让他不敢相信。
“爸,干嘛呢?”。
“噢,你醒了?来,吃块苹果。”递来了一盘码好的苹果“你先歇下,我去抽会儿烟。”。
病房里一个人端着盘子,看着八瓣苹果,数了好久。
晚上,“妈,你咋来了。”。
“换你爸去睡了。来,喝汤。”。
“嗯……好喝。”。
“那就多喝点。”坐在床边捋一捋本就平整的床单,低着头。
“你这两年半去哪了?整座山都找不到你。哎,还是你爸每周都往山里跑,可算找寻到你了。”。
“嗯。”。
“嗯?那道伤是咋弄的,都差点划到肠子。”。
“没事,是树杈戳的,有点疼。”。
“对了,你身边的小女孩是咋来的?”。
”什么?”坐正了些,想瞅着母亲的眼睛。
“就是在你山洞里照顾你的那个小女孩。你捡来的?”终于抬起头,眼中熟悉的脸,肿着的眼袋,黄褐斑遍布随两缕白发隐没在发际。
“噢。我捡来的。我捡来的?”。
“那就算咱家收养的。”。
“噢。她在哪?我想见见她,能让她来吗?”。
“行,必尽是你的救命恩人。过两天你回家看看吧。”一个很难看的微笑挂起。“该换药了。”起身按了下电钮,扭过头错开秦休的目光,单手掩面出去了“我去叫护士。”。
“噢。”瘫在靠背上,一口接一口品完汤。看着窗外路灯逝于街角,秦休放下饭盒,移过头,闭眼。
等护士和母亲一块进来,换完药,和母亲说了会儿话,终于劝动她回家睡觉了。
人一走,看着天花板,咬着牙“真惨,就这样吧。”。
一个星期过去,回到家。家中多的那小女孩可不就是仙蛇,背后的气息都快凝固成虚相了。
收拾好东西,四个人先吃饭。
“……”。
“这小丫头没名字,我和你妈给她起了名,就叫秦雅洁。”。
“看雅洁多乖,来,吃鸡。你也吃。”。
“没事,妈。我自己夹。”。
“谢谢。”。
“一家人,谢啥谢。爱吃就多吃点。”。
“是呀,真乖。”。
瞟了眼仙蛇,低头继续吃饭。
可算是吃完了。秦休收拾饭筷正打算去洗碗,“小休,去带雅洁出去逛逛吧。”。
“就是,你也活动一下。”。
还没说话,仙蛇揪着秦休衣角,一双暗金眸子望向秦休。
“好的,我把碗一洗。”可能是人生中最后一次洗碗了,要把握住。
“放下,我洗。”亲爹啊。
出了门,在电梯里贴着轿厢站在仙蛇身后,躬身道:“仙蛇大人,”。
“罢了,我叫秦雅洁,秦休。哥哥。”轻软的语声钻入脑海。
“是。”顺口应了。
哪里不对,“不是!”寒毛炸立,惊出一身冷汗。
在仙蛇转身的一瞬,电梯开了,“秦休啊!”。
“奥,钱叔叔。”鼓起劲气上前把仙蛇一扯,带出电梯。“我有事先走了。”。
拉着仙蛇去了附近的公园,到了湖边垂柳下石凳旁。
“您想干什么?仙蛇大人?”躬身问道。
“别站着,坐。”跷着腿,盘住双手一指挑起秦休下巴。
温暖的触感,很像人,但她又不可能是个人。
侧开身子,坐在仙蛇身旁,“你想干什么?”低头看着湖面。
“我想干什么吗?我想想。”跳起来折下柳枝,不停地摆弄。
湖面有一群鹅,从右边游到左边,在乱纹的湖面拖一层水痕,直到平静。
“好了,给我带上。”塞来编好的头环,嘴角翘起眯着眼。
“大人,真是,心灵手巧呢。”拈掉粗枝,将柳梢衔入,捋顺叶片给仙蛇放在头上,摆正。
“要你管!”打开手,低下头不再言语。
湖面有风走过蹈出一番波纹。
“我去买水。”起身要走。
“秦休,你害怕我吗?”。
“那叫敬畏。”。
“因为我能击败你,对你有威胁?”。
“因为你是地仙,我是凡人。”。
“我不是地仙,我是凡人。”。
“不可能,仙物化凡本身就……”。
“玄之又玄,众妙之门。”。
”你又不是白素贞,你化人作什么?”。
“兴趣使然。”。
“你开心就好。”抖了抖衣领,快步离开。
端了杯奶茶回来,递给仙蛇,坐下。
“喝完回家吧?”。
“嗯。你的呢?”。
“喝完了。”拿出手机,看了看时间。
晚上,吃饭时。
“小休,过两天我和你爸想给雅洁上户口,你有啥门路没?”。
“没,没准有呢,我去问一下。”脚被狠狠踩住,只好先屈服了。
“谢谢哥哥。”甜甜一笑。
“来,别理那臭小子。吃菜。”给仙蛇夹菜。
“对了,你的门面还是原先的那几个人打理。你去看看吧。”。
“我也去。”。
“雅洁就别去了,女孩家陪妈妈说会儿话。”。
“没事,我带她再去逛逛。”看着仙蛇眨来眨去的眼睛,秦休答应下来。
母亲抱怨一番后,秦休带仙蛇去了他的酒吧。
很厚重的木门,推开后久违的店铺。装璜依久,只是空空如野的店铺坐着一人,吧台前无人,没有待者。
“兄弟,吧台的人哪去了?”。
“滚。”叼着烟,懒得放下,摆弄着手机头也不抬。
“要滚吗,秦休?”拉住的手摆动了一下,望着明澄的眼也不好发怒。
秦休一笑“没事,不用在意。请跟我来。”引着仙蛇走向吧台。
一个酒瓶飞向仙蛇后脑,反手一承将酒瓶滑入手中,顺后腿一侧滚落地板。不作停留,请仙蛇坐好,调起了饮品。
“小子,你很牛啊?这个店是爷的,给我滚!”。
“我是老板,先生。”手上将石榴汁、柳橙汁兑入矮脚杯,勾半匙姜汁给仙蛇递了过去。
昏黄灯光下绯色的液体“很漂亮啊。”呡了一口“比花蜜和露水好喝,还要。”。
“喂喂,你们俩个找死吗?”踢开桌子。
“您先喝,我一会儿给您调。”眯眼走出吧台,坐在那人对面。一把将那人手扭脱臼,再将他的拳头塞进他口里,将桌子摆正,再给仙蛇调了杯饮品,才把他的手**,接上骨。
“我问,你答。不要废话。”一攥拳,骨节爆响,吓的那人伏在地上不敢动弹。
“你来这干嘛来了?”。
“我想盘下店面。”。
“酒吧里的伙计呢?”。
“我请人和他们谈去了。”。
一脚踹飞那人,“行了,带我去他们那。别废话。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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